认真之于我,更像是一份信仰,一种信念,一次关于完美的祷告。
人们常常会有这样的体验,看过很多电影,往往故事的基本情节、主人公,甚至连片名都忘了,却唯独对某些细节念念不忘。如爱好时尚者一定会对《穿普拉达的女王》里安妮·海瑟薇那件完美的晚装记忆犹新,科幻迷则会对《星际迷航》创造出的人造语言克林贡语顶礼膜拜。电影是造梦的工厂,如何让这个梦真实可触是每一个导演的毕生追求,而那些完美的细节正如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米开朗基罗所说:在艺术的境界里,细节就是上帝。我尝试去做导演,也是试图去追寻心目中那位完美的上帝,但过程却并不简单,它往往意味着你必须同时拥有挑战自己和挑战别人的勇气。这样的状态,在我最新拍摄的全新桑塔纳广告工艺篇中能够的窥一二。作为全新桑塔纳的代言人,我在广告中饰演了一位无比挑剔的导演,对每一个细节无论多微小的部分我都力求达到完美,到最后,却是全新桑塔纳无可挑剔的德系工艺给了我这样的满足。基本上,广告中我饰演的就是一个夸张化的自己,但却也是一个我一直希望做到的自己。
2012年,大家对我的目光或许都聚焦在《泰囧》这部我的导演处女作上,事实上,这一年,我还参演了一部微电影的拍摄——《一部佳作的诞生》。这是一部不到10分钟的短片,很有趣很黑色幽默,谈不上什么影响力,但说出了我对中国电影和自我作品的某种希冀。电影中,我扮演了一名热爱电影,并自称是年轻导演的绑匪,为了拍摄一段勒索视频,费尽心思,用上了电影工业的每个流程,只为了呈现心目中所谓的专业精神。一个精益求精,认真专业拍电影的绑匪映射出的正是中国电影的某种现状,这位有趣的绑匪在片中有一段声情并茂的独白,或许正能代表着我对电影的某种心声。当绑匪甲说:我们就拍个勒索视频,差不多成了吧。认真的绑匪激动的说道:拍勒索视频也要越专业越好。我们要有细节上的审美追求,如果我们连一部小小的视频都无法拍好的话,我们应该怎么证明自己呢?
是啊,我们要怎么证明自己对电影理想的追寻呢?怎么去寻找心目中最完美的电影梦呢?这也是我从影以来一直问自己也问别人的问题。带着这样的思考,我成了一位特别难伺候的演员。我很爱多管闲事,拍戏的时候总想给出超出演员职责的意见。一句台词不顺或我认为角色性格不该讲出来这样的话,我都会想方设法的去“骚扰”编剧,甚至不属于我的表演范围也爱横插一手。这种“爱演”和“爱管闲事”的特点或许要归结于我表达欲的强烈。演舞台剧的时候我累积了很多现场经验,这让我很清楚,在喜剧中什么地方怎么弄,观众肯定会笑,怎么弄观众会觉得好玩。我急于将这样的现场经验表达出来,于是在拍戏的过程中,你会看见我会找导演热烈讨论剧本,慷慨的提出建议,真诚的贡献想法,甚至有时候对编剧非常抱歉的修改剧本。尽管没少招人白眼,但我不以为然,我知道,你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但至少你要追求让所有人满意你参与的作品。
有了这样表达的欲望,我自然会希望有一天去完整的呈现自己心目中的作品。但只有在真正成为一位导演后,你才会明白电影的分量所在。在《泰囧》开拍之前,我曾经翻阅了大量的好莱坞电影制作花絮,当我看到大卫·芬奇拍《社交网络》的时候,他们的专业性和一丝不苟的精神给了我极大的感触。他和编剧亚兰·索金加上两个演员,关在一间小房间,旁边一个小DV拍着,一句一句说台词,编剧在旁边说:你这句话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写这句话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写这句话是什么原因。往往一句台词被四个人反复观阅,并逐字逐句的讨论。我被震撼了,我觉得这才是真的严谨的艺术的创作。于是在拍摄《泰囧》时,我这个菜鸟导演也借鉴了这样的做法。
在拍摄环节之外,我也力求做到这样的严谨。《泰囧》从预告片的拍摄、制作、投放时间,甚至到每一款海报的字体设计、字号大小、发布顺序这样微小的细节,我和团队们都倾注同样的热情,一部电影是需要这么多工艺流程的,而每一步我们都希望做出专业精神来,能做到真正的尽善尽美。要做到如此的细致和专业的态度总是不容易的,那是我第一次拍电影,也是我第一次试图去呈现心目中理想的电影,在追求完美的过程中,你经历过的、感受过的经验都将会变成你的财富,《泰囧》虽然并不完美,但我知道,我始终走在通向心中梦想的路上。
在我的第二部导演作品——全新桑塔纳广告中,这份追求完美的经验也第二次用在了广告的拍摄中。在《工艺篇》中有一个镜头,我们需要呈现一个具有未来感的空间,因此需要后期设计一艘飞船。其实,飞船的镜头在广告中不过短短一秒,但就为了这一秒的镜头,我们参考了《星球大战》系列、《星际迷航》系列等众多的经典科幻电影,并找来了最专业的飞船模型专家,反复修改上百次,花费几十天的时间,只为呈现这一秒的完美。有趣的是,这次广告的主题讲述的正是对细节完美的不懈追求,因此当我在片中对着全新桑塔纳车感慨:细节也很讲究时,我们似乎达到了戏里戏外的交融。
作为一名从事电影这个行业近二十年的电影人,电影之于我,更像是一份信仰:一份关于认真的信念,关于完美的祷告。我在拍摄全新桑塔纳广告时,曾对全新桑塔纳的车有一份感慨,这个品牌的历史已经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但我们对它的印象却始终没有改变过,它对细节的完美癖好,和德系工艺的严谨基因,正是它三十年来一贯坚持的信仰。对于电影,我希望自己也能坚守住这样的信仰,在我看来,对电影的使命感就应该是每个电影人的教堂,尽管你需要经历各种的诱惑、旁人的不解、路途的苦难,但坚持下来,沉淀下去,你才能看到你最想见到的电影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