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军和妻子狭窄的卧室

狭窄的船舱是他们的家

踏上船板，走进这艘不到百吨的水泥渔船，船舱内便是刘叶军与妻子的家。这艘渔船吨位在数十吨，别看吨位大，可内部空间非常狭窄。船艉的船舱是用铁皮制成的生活区，分割为客厅、一间卧室、卫生间、厨房、一间储藏室。客厅内摆放着掉了漆的老式家具，蓝白色条纹的老式地板砖被勤劳的女主人拖得一尘不染。

船上生活条件艰苦，这是每个住在船上渔民的共识，别看每天与水打交道，可巢湖的水质并不是很好，他们只能从巢湖湖中取水，放入明矾沉淀后使用，在中庙这处船塘定居后，他们还凑钱在岸边打了一口井。

在今年秋季船塘岸边未拉上电线前，船上的电力供应主要靠发电机发电。最难熬的是闷热的夏夜，渔船铁壳经过一天的暴晒，晚上卧室如同蒸笼一般，热浪夹杂着腥味的湖风久久不能散去。

相对于生活条件艰苦，船上的文化生活更是枯燥无比，船上唯一的娱乐设备便是电视。近几年，手机上网成了潮流，但可昂贵的流量费，让刘叶军只能每天稍微打开手机，听听歌曲。

蔬菜成了渔民的奢侈品

在船尾，刘叶军的妻子董梅正在准备晚饭，晚饭是酸菜鱼，由于蔬菜不便于保存，船上最普遍的菜肴便是用酸菜制作的酸菜鱼。

船上人家，吃饭顿顿不缺鱼，这鱼吃一顿是新鲜，可天天吃年年吃，久而久之新鲜蔬菜反成了奢侈品。在每家的船头，都挂着用粗盐腌制的风干鸡，这种风味食品为大部分渔民所推崇，用盐腌制后风干，不仅能够让鸡肉保存时间长，还可以让他们摄取到除鱼类之外的蛋白质，尽管这几年一部分船民用上了冰箱，制作风干鸡的手艺却仍保留了下来。

由于漂泊不定，为了保证船上蔬菜的供应，刘叶军曾专门买过花盆和蔬菜种子，还挖了一袋泥土，回船后在船头种上几盆蔬菜，可不知怎么回事，种出的蔬菜只有蒜苗活了下来，而且那蒜还总是长得非常慢。

守着渔船讨生活不容易

捕鱼，自然是渔民的主要工作内容。船上年轻劳动力外出打鱼，妇女留守在船上照看家庭，洗衣做饭，这就成了大部分以船为家的渔民的生活方式。

12月1日下午，巢湖湖面上狂风大作，此时正是巢湖一年中最后一次渔汛。尽管当天巢湖湖面上风大浪高，可渔民们还是不愿意放过这宝贵的开渔时间，纷纷驾驶着渔船小心翼翼地前往湖中，顶着刺骨的寒风，一次次撒下渔网，在收回的渔网中，一次次地寻找着希望。

这一天，刘叶军没有出湖。他说，这么大的风，出去也没有多少收获，只能浪费柴油。果然，大风和降温天气对渔民们捕鱼很不利，晚上6点，天已漆黑，住在邻船的刘叶军姐夫驾驶着捕鱼小船回到水泥船上。刘叶军过去看了一眼姐夫的鱼筐——这一天的鱼获不到10斤，而且还都是一些大小参差不齐的小杂鱼。因为鱼太少，姐夫上了大船甩掉橡皮靴，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懒得过磅。

“没有固定售货渠道，一年下来捕的鱼只能卖给鱼贩子，柴油、渔具涨价，尽管政府对渔民的柴油和渔船有补贴，但一年下来只能赚到两三万元。”对于姐夫的收获，刘叶军发起了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