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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独立制表人——雕琢匠心,等待未来


来源:凤凰网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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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匠人,未来意味着永不满足,意味着从一块表到另一块表的锐意进取。手中的表就是未来,而未来属于创造它的人。

“料子裤子呢子袄,飞鸽车子英格表。”

这是一句流传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顺口溜。料子裤、呢子袄、飞鸽自行车、英格手表,这是那个时代的奢侈品代表,象征了当时人们的至高憧憬。

在这四件奢侈品之中,手表又尤为特殊,它脱离了保暖、出行等人类最简单的需求,成为人们丈量时间的精密仪器,因而升格为品味和高级的代名词。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可能难知其味。

制表人老马打开一个小木箱,里面是他收藏的几百块中国老手表,从100多年前的舶来品,到大跃进时的仿制品,还有这个世纪的新品,满目琳琅。

老马收藏他生的第一只表是1975年,,那是一只有着百年历史的老怀表,也从那一年,他走上制表的漫漫长路。

老马从17岁开始自学修表,没有老师,没有教科书。从业余修表,到专业制表,老马已经在秒针的滴答声中度过了近40年。

做一款自己的表,这是老马的梦想。但他也知道,做这行会很穷。

他在云南昆明的家中购置了初级工具,自己在家里学习制表。多年过去,他,一个没有受过任何系统专业训练的人,竟然亲手制作出了有着两百多年辉煌历史的“陀飞轮”机芯,令业内人士惊叹不已。

正为这块表,北京的钟表厂出高薪聘请他担任工程师,设计高档陀飞轮手表。一年之后,在他的设计和参与下,中国首只两轴立体陀飞轮手表——北京太极问世。这样一块表,市价30多万,尚未完工便有人预订了。

在外人看来,老马总算该脱离清贫,一生都可以靠着这块表过活了。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没有了创新与自我突破的未来不值得憧憬。

老马思量着再设计新表,可钟表厂的领导说,太极销路好,就做这个吧。

一辈子只做一块表?他不甘心。在钟表厂的第四年,他辞去了安稳的工作,在53岁时,开始了孤身一人的独立制表的生涯。

年过半百时自己砸了铁饭碗,老马的决定一时亲友皆惊。老马却一如往日安定平静,这是他遵从了内心的选择:别人眼里他的人生已到暮年,他却还有满满的热血和期许要留待明天,要用手闯一个未来的天地。

他所致力研制的“陀飞轮”机芯,自19世纪初诞生以来,便代表了机械表制造工艺中的最高水平,将地心引力对机械表精度的影响减至最低,象征着人类对大自然的不屈精神。就是这样一个精密、骄傲的装置,却被厂方搭配以低档材质的表盘、表针。使得老马的作品在外观上,甚至不如地下表厂的仿冒假表。

在爱表者的心里,钟表是一种艺术品,具有极高的附加价值,会让佩戴者产生由衷的“自豪感”。而决定钟表价值的,是制表者的态度。如果缺乏追求完美的态度,便无法造出高水平的表。但在中国的制表行业,做工不细、偷工减料的工作文化一直挥之难去。

老马显然无力主导在他工作之外的行业环境,于是他选择了告别。

他在北京十三陵租了个院子,偏居城郊一隅,只为了制作出自己喜欢的手表。

这里的条件不比制表厂,数九寒冬,农村没有暖气,老马只能靠搓手取暖。除了几件简单的家具外,屋里堆的都是用于制表的设备。老马对工作环境并不在意,至少在这里,他是自由的,他能够在滴答声中一点点实现自己的想法,描绘对未来的想象。

正是在这简陋的工作室里,他竟又设计制作了两款新表。并以此申请成为了独立制表人协会候选人,带着三块表,他参加了世界顶级钟表展——巴塞尔钟表展。

荣耀加身,但匠人的生活依旧清贫。由于老马对表精益求精,完全自制所有零件,加之所有的表款都极其复杂,往往一年也做不出一两只表,做好的成表在量产之前他也愿不出售。有人曾劝他,可以先收订金,为将来的量产做准备,可是老实的老马担心,一旦有了商业束缚,创新就会变得困难。他很珍惜当下的自由状态。

40年如一日,老马在小小的表壳下细细打磨。表壳之中深藏着一个匠人的傲骨。表是他追求自我价值的载体,对美的渴望,对时光的思考,对未来的寄望,都浓缩在这精密的机械中。他坚持而又偏执,认准了要用自己的审美去丈量时间。

对任一行业的优秀匠人而言,最大的动力永远是对昨日作品的不满足,和对明日作品的苛刻追求。若要让他们停下脚步,沉溺于过往的作品和荣耀,无异于斩断他们的创造之手。他们在小小的工作台上,构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或许他们无法左右工作台之外的潮流和时代,但在这个工作台上,他们是不受制约的创造者,他们的未来得以无限延伸。

对于匠人,未来意味着永不满足,意味着从一块表到另一块表的锐意进取。手中的表就是未来,而未来属于创造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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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惠鹏权]

标签:独立制表人 未来属于创造它的人 陀飞轮 机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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