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
驯鹿人鄂温克:对自然的敬畏不能跨界

  圣诞老人这个形象是家喻户晓,他总是在圣诞节前夜驾着银色驯鹿拉的雪橇从天而降,将礼物悄悄放进小朋友床头的袜子里。尽管谁也没有见过这个居住在北极圈内的白胡子老头,但他的坐骑——驯鹿,倒是实实在在地存在,它们就生活在中国东北的大兴安岭地区。

驯鹿主要分布于北半球的环北极地区,包括在欧亚大陆和北美洲北部及一些大型岛屿,敖鲁古雅是饲养驯鹿最南端的地区

  穿越了茫茫无边的呼伦贝尔草原,歌诗图跨界之旅车队开始进入大兴安岭山区。在这个森林与草原交界的地区一边是草原、河流,一边是森林、山岗,丰富的地貌为这个寒冷之地带来了盎然生机,早在公元2000年以前便有人类生存,他们就是现在鄂温克族人的祖先。

从呼伦贝尔草原过渡到大兴安岭山区,成片的白桦林布满了山野

  当我抵达敖鲁古雅河畔,两旁原本枯黄的草原上出现了成片的白桦林。树干雪白,枝梢乌黑,在寒风之中更显得刚毅有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了数千年的鄂温克人自然学会了怎样与这些树木相处。他们打猎、捕鱼、挤奶用的制品很多都是用桦皮制作的,餐具、酿酒具、容器、住房"撮罗子"、篱笆、皮船,甚至人死后裹尸都用桦皮制作。除此外,鄂温克族许多服饰也是用桦皮做的,一般妇女从七八岁开始学习世代相传的雕刻、压印、绘画、拼贴等手艺。

当地人用白桦树皮做的酒杯

传统的鄂温克族人用白桦树皮做的瓶子

 传统的鄂温克人信奉萨满教,认为万物有灵,对大自然有着异于寻常的崇拜之心。或许正因为这点,不仅是这里漫山遍野的白桦树,与他们共居此地的马鹿也逐渐成为他们的朋友。鄂温克族是中国唯一饲养驯鹿的民族,驯鹿善于穿越森林、沼泽地和雪地,因此是狩猎鄂温克猎人的主要生产和交通运输工具。不仅如此,驯鹿还是鄂温克人的吉祥物,也是追求美好和崇高理想的象征。

雄鹿的嫩角没有长成硬骨时,带茸毛,含血液,叫做鹿茸,是一种贵重的中药

  而如今许多的鄂温克人已经告别了常居的山林,住进了政府修建的新房。国家给敖鲁古雅乡人建立了定居地,但驯鹿只能生活在森林里,所以除了在定居点的部分村民,密林中还散布着五个驯鹿站。过去,敖鲁古雅人养驯鹿只是作为运输工具,但现在,驯鹿已经不大用来运输了,而成了当地人的主要经济来源,鹿茸、鹿皮等都是炙手可热的商品,一只种鹿的价格更是高达30万元左右。

敖鲁古雅现今的鄂温克民族乡,许多人们都搬入了政府新建的房屋

  但让我惊讶的是,鄂温克人对自然生灵的敬畏之心似乎依旧没变。一家小店的门口挂着两张驯鹿皮和一张牛皮,我去询问价格,当鄂温克老板一只手抚摸着这些心爱之物时,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对逝去生命的怜惜和感激。在他面前,那是活生生的生灵,而不是在满洲里路边商店老板眼里那种看待商品的眼神。他们跨出了经济生活的飞跃,没有跨出的是对自然的敬畏。

当地鄂温克人以饲养驯鹿闻名,驯鹿皮也成为当地重要的经济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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