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地下捐精调查:每次捐精“蛇头”拿1000元提成
最后他们采用直接受孕的方式
一个月后,女子又赶到广州,这次,他们采用的是直接受孕方式,即捐精者和求精女性发生性行为,使后者怀孕。
段暄与说,那次女子的老公没来,他和女子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里开了房,进房间之前,他们相互关掉了对方的手机和所有可以拍照的设备。段暄与说,他把那次性交,看成是一种“仪式”,因为是第二次“补救”行为,所以自己没有收取费用。
两个多月后,就在段暄与以为又失败的时候,女子在qq上发来一张B超检验的图片,显示女子已经怀孕。
两天后,一桶蜂蜜被快递到段暄与的单位,作为酬谢。
付钱能给双方提供一个安全的心理环境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历后,段暄与在捐精qq群里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总不忘在最后加上一句,“2012年成功让一个女子怀孕”。
除非有人很仔细地问,否则他不会说出那次怀孕的真实经过。“毕竟直接发生性关系让对方怀孕,这事说出来会让很多人有顾虑。”
段暄与在潜意识里,始终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有社会地位的人,“和群里那些只想占女人便宜的猥琐男不一样。”
他所指的“猥琐男”,是捐精qq群里一些只愿意提供“直接捐精法”的男子,他们喜欢在群里发布色情图片,甚至自己的私处照片,见到女性群员则热情地鼓动其与自己发生性关系助其怀孕。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段暄与之前的“成功经历”,确实给他加分不少。他说,一些女性群员甚至开始主动找他聊天,询问之前成功助孕时的各种细节。
水涨船高,段暄与此后的捐精费用也照比之前有所增加,“之前捐一次,可能就几百元钱,后来捐一次,我会要更高的价码,例如1000元甚至更多。”
相比群里很多捐精者打着“免费捐精”的旗号,段暄与则有自己的主见,那就是双方都付出一定的代价,会让这种捐精的行为更像一种交易,而这种交易则给双方都提供了一个安全的心理环境。
“这么说吧,如果我说自己免费赠送精子,那么求精方可能觉得这事不靠谱,甚至事后觉得会亏欠我什么。但是给我一定的酬谢,让双方明白这只是一场交易,就像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事后双方都没有什么责任和负担。”段暄与说。
这种“交易”,段暄与至今已经做过6次,他成功地让其中两个求精者怀孕。
想捐精还要拼学历和身高
事实上,在所有的自助捐精qq群里,很少会有女群员主动发布求精信息,更多的时候是想要捐精的男士们在图文并茂地进行自导自演。
在一个100人左右的qq群里,经常说话的也就是那么十几个人,他们撑起了群里日常的交流活动,而这些人,也几乎都有着曾经捐精成功的经历,“就像拼资历一样,捐精成功的人是老大,才有资格在群里发言。”一个捐精qq群的群主说。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行动。加入qq群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有十几个人给记者发来了私聊,提示加好友的“小喇叭”也响个不停。
和群里那些“老大”相比,这些人打的是自身优势牌,学历、身高、相貌,甚至工资待遇等都成为他们搭讪的资本。
“211院校博士在读,身高176cm,家中父母都很健康,外婆前年癌症去世,其他亲属都健在。”一个叫“176博士”的群友首先向记者伸出“橄榄枝”,他称自己已经31岁,之前因为忙于科研,所以一直没有时间成家,“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会不会有老婆了,所以希望在年轻的时候留下后代。”
而一个广州大学城某高校的男生小陈相比之下则略显羞涩,因为缺少生活费,所以他想到用捐精的方式解燃眉之急。
这个自称之前“把所有的精子都捐给了德艺双馨的苍老师”的男孩,既不懂得捐精之前需要提供体检报告,甚至不清楚捐精的流程。他所能提供的优势是,上学期期末考试,所有科目都是80分以上。
在记者没有时间理他的时候,这个已经大三的男生会用一种向教授求教时略带紧张的神气,连续三天,一遍又一遍地在qq上问记者,“姐姐,你还在么?能向你请教一下么?”
一切就像一个捐精qq群的群主所说那样,这个捐精的群体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单纯,背后有可能充满了谎言和欲望。“你不知道你面对的那个捐精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有可能是博士,可能是企业高管,也有可能是在逃的通缉犯,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个个验证他们所说的是否是真话。”
每次捐精他都要分给“蛇头”1000元
如果把地下捐精看成一个江湖,那么段暄与他们只算得上是这个江湖中的小卒,那种一对一的个体捐精,毕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而曾经的捐精者阿游,接触的是更高层次的捐精体验。今年夏天,有一段时间,他直接给白云区一家民营医院“对口”提供精源。
流程是这样的,阿游只和那家医院的一个行政合伙人单线联系,在捐精市场的黑话中,那个行政合伙人被称为“蛇头”,起到的是一种中介的作用。
首先,医院先打出可以做授精手术的广告,等有消费者“上门”之后,“蛇头”会和阿游联系,通知他来捐精。
“医院方和消费者说精源来自广东省精子库,但是我们内部人员知道那些都是扯淡。”这个35岁的东北汉子谈到那段经历,有点不屑。
每次捐精,阿游都会用院方给的一种特制容器提供自己的一份精液,那份精液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送上手术台,并在十几分钟的手术中,被注射到求精女子的体内。
事后,阿游会从院方的财务那里获得3000元的报酬,这笔钱是由求精者提供。拿到钱后,阿游还有从中分出1000元给“蛇头”,作为酬谢。如果这次求精者没有怀孕,那么下次再来做授精手术时,可能就换成其他的捐精者来提供精液。
阿游说,医院主要赚的是手术费和求精者来体检的费用,属于地下捐精市场中的上层结构,“蛇头”负责拉人,并协调精子供求双方的关系,从中提成,算得上捐精市场的中间人士。
“捐精那么多次,有几例成功呢?”阿游说,医院方和“蛇头”都不会告诉他捐精的结果,“我反正是拿自己的那份钱,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阿游说,实际上,医院方的谎言并不是让所有人的信服,“其实很多来求精的人心里都明镜着呢,知道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但是心甘情愿被骗,有些被骗完还要送锦旗过来,呵,‘送子神医’。”
这在阿游看来,和通过正规渠道太难得到精子有关。“每年到省精子库捐精的人就那么多,但是这个市场的需求量又那么大,所以肯定要催生一些不法的个人个行为。”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涉嫌违法,“但是那么多人都这么做,他们(求精者)本人也愿意啊,我们从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帮助了他们完成生子的心愿,所以我没有道德压力。”
不过,今年8月份开始,阿游还是换了手机号,“辞掉”了之前的那份捐精的工作。他说,自己年龄也不小了,不能总靠这个活着,他打算用手中的积蓄,回到东北老家去做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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