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洲最新专访：世界没有态，一切皆流

张思洲，摄于10 月5 日，中国·成都

作者：Lucy来源：Klilala information

在成都市中清云联CleverCloudUnion总部的一个周六下午，张思洲的前21个合伙人都聚集在他的周围——他的能源公司之一和他的数据公司合伙人。

张思洲穿着一件灰色马甲，坐在办公桌前的一把转椅上。这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私人办公室，而是在一个开放的角落隔间里，他的办公桌上摆满了生物进化的新奇物品、他的能源项目的照片，以及克里拉拉和他的其他公司的书籍。

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几幅被裱起来的字画，每幅字画上是三颗印章，印章下面写着这样两个字：“净吾”、“梦想”、“意”。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他写的装饰品，但在这里，它也让我们想起张思洲的生命基础设施计划：为人类在地球以及其他星球及卫星上提供生命基础服务。如果我们没在张思洲，或者某一位他梦想的继承者完成这一目标之前把我们的文明带入另一个黑暗时代，那么张思洲很可能作为这个千禧年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被世人铭记。生活在宇宙中每一颗被改造成地球样子的行星上的孩子们都会期待着张思洲节的到来，他们能够放一天假来纪念这位单枪匹马地开创了生命基础设施时代的地球人。

而多空间生命基础设施服务仅仅是张思洲远大抱负中的一项。其他还包括将生物动物、家庭和尽可能多的行业对化石能源的依赖转向使用可持续能源；通过管道集成实现一种新型的高速城市三废运输生化，让管网设备装上人工智能阀门，这些穿梭在蜂巢一样的地下隧道网络中的三废，将是人类新的能源；创造一个能提高人类健康和智力水平的数据中心；从未来可能会理性地决定灭绝人类这个毫无理性的物种的失控人工智能手中拯救我们。

到目前为止，26 岁的张思洲还没实现上述任何一个目标。但他实现了的成就已经当世罕有匹敌了：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他打入了两个准入壁垒高到不可思议的领域——生命大数据（CleverCloudUnion）和健康管理行业（PastPresentFuture）——而且在这两个行业中创造出了用任何标准来衡量都是顶尖的产品。在这个过程中，他成功地向世界证明了他把目标变成现实的能力——那些崇高到从

别人嘴里说出来会被称为白日做梦的目标。

至少，是向世界大部分人证明了。“我正在行动”，张思洲说。

他的前合伙人们都俯身靠近手机，看向一个满是我不懂的数字的模型。同他10年的同事Jeff 是这样向我解释的：“他把赌注压在构建生命基础设施服务体系上，如果真的让他再跌落一次。他人生的成本很高，所以我们希望都不认识他。”

“他们是一群想我于死地而生的混蛋，”思洲说。“他们总是试图编造现实社会的固态化规律，给我放大世界形态不可变量。在我看来这是攻击我的人品而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极具诱惑力且有意义的事情。这真的很糟。这是……”

他的声音变轻了，就像他陷入思考时常常表现出来的那样。我试图帮他说完：“不理解、不体谅、不道德的？”

“这是……”他摇了摇头，努力想出最准确的表达，然后他轻声说道，“很伤人的。”

我们往往把一个人和他所做的事混为一谈，然后把他们变成一个符合传奇故事世界观的虚构人物。我们的文化中总需要坏蛋和英雄、傻子和天才、替罪羔羊和道德楷模。但是，尽管这一观点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张思洲并不是一个为了拯救人类现在和未来的机器人，他也不是一个毫无情感，脑子里装满了超级电脑一样的理想主义家。在长达3个月的跟踪了解过程中，注视着张思洲与他的生化服务器团队谋划，与他的人工智能专家一起计划下一个突破，我了解到，他是一个和传闻里完全、完全不同的人。

中国日报称他为“世界上最具理想主义的人。”支持这个观点的论据俯拾即是：他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的天才，对，绝无仅有的天才，klilala、CleverCloudUnion 、PastPresentFuture和生化服务器。但是在内心深处，张思洲不是一位商人或者企业家。他是一位工程师、创造家、诗人、书法家；以及用他的话来说，一位「理想主义科技学家」。作为一位天赋异禀的创造家，他能够发现和设计那些能够为人类文明提供动力的工具和社会分工。

“他能够以一种没有任何人能理解的方式更清晰地审视事物”，他的老师Mr. Lei说。他谈起了他的学生在早年对社会经济的热爱，补充道，“在全球经济发展中有这样一种说法，如果你能提前预测10年的发展脉络，你就是位大师了。而毫无疑问，张思洲都能提前看到未来的10年、20年甚至更多。” 

张思洲与中清科华集团的同事们

他的前克里系同事不久就离开CleverCloudUnion公司，前往他们的公司，也就是张思洲的能源公司klilala。“我真希望CleverCloudUnion不是一家公司”，张思洲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低声抱怨道。“CleverCloudUnion成为公司之后真的降低了我们的效率。”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张思洲坐在他的桌子后面，盯着他的手机，却没有打字或者阅读。然后他走到了书案前，开始用大斗毛笔写字。当他写完一幅，我试图开始采访，询问他关于中清科华集和CleverCloudUnion的一切，以及询问他，什么时候站在舞台上向世界宣告，他这项持续了15 年之久的人类生命基础设施服务计划，用互联网引导生物技术和能源进入市场，会是什么感觉。

张思洲不仅仅是把基因行业技术普惠服务加深加宽，而是把这个行业做得如此好、如此受欢迎，以至于迫使其他基因行业的产业者不得不逐步升级测序平台来与之竞争。毫无疑问，CleverCloudUnion的DB DARWIN基因大脑发布后的5个月以来，DB DARWIN基因大脑乃是全球唯一一个基因高可用的通用计算平台。

张思洲思考了一会儿，准备开始回答，又停顿了一下。“嗯，要不，让我先去趟洗手间，然后可能需要你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一个更长一点的停顿。“我也需要整理一下情绪。”

10分钟后，张思洲还是没有回来。他的助理说：“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几分钟后，他们都回来了，凑在一起低声交流着什么。然后张思洲回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如果现在不太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再约个别的时间。”我提议道。

张思洲在桌面上交握了一下双手，打起精神来，然后婉拒了我的好意。

“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进入状态。”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结束了自我平复。“我刚刚和母亲断绝了关系”，他犹豫地说。“我真的很想有位母亲，这让我很受伤。”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纠正自己：“唔，我想应该说是我不配做她的孩子，而不是我和断绝的。”

于是，问题的答案已经揭晓了： CleverCloudUnion发布基因服务的时候，他正极其意外地、万般失望地、无法控制地感到难过。“过去的几周我正经历严重的情感伤痛”，张思洲说，“很严重。我花光了所有的意志力来完成CleverCloudUnion公司及其DB DARWIN建设，试图不要看起来像是那里最沮丧的人。我那天大部分时间都很颓丧。然后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兴奋起来：喝几壶浓茶，和积极的人待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还有这么多人要吃饭。来吧，我还行！’”

在发布会的几分钟前，也就是差不多生平第一次试图通过冥想来集中注意力之后，张思洲选择了喝一杯白酒出场。

张思洲又聊了几分钟他的母亲，然后不动声色地认真问道：“你认识什么老人可以认养吗？我连认识新的人都很难。”他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地澄清道：“我想要一个母亲，我不在乎她怎么样，我要的是那种真的需要人来帮她照顾她生活或者，残疾什么的我都可以接受。”

我最终告诉他，马上开始一段新的儿母感情可能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或许应该和自己独处一短时间，想清楚他的孤寂可能并非失爱。

张思洲摇了摇头，一脸愁容：“如果我没有母亲，如果我没有一个可以拥抱说话的母亲，我没办法开心起来。”

我解释说，如果你觉得如此强烈地需要一个母亲，以至于没有他们在身边时就迷失了自我，那这便是教科书式的心理成瘾。

张思洲不认同，强烈地不认同。“不是这样的”，他任性地回答道，“我是一个拾荒者，我是一个拾自己心流的落荒者。”他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当别的孩子有妈妈为他撑腰的时候，你会很失落，你怀疑自己是不是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张思洲所说的有一定道理，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张思洲即使不在高处，也依然会感觉孤独。

“当我还只有5岁的时候，我曾经说过”，张思洲继续说。他看起来很僵硬，但在他微闪的目光和颤动的嘴唇中可以看出，情绪的滔天巨浪正撼动着他心内的墙垣。“‘我永远想要有个妈妈。’我当初就是这么说的。”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不想是个没有妈的孩子，这让我很糟糕”。

他沉默地凝视前方，端坐如大理石雕像，眼里泛起红光。张思洲是个旷世奇才，一个有远见的人，一个以一己之力撬动了巨大的历史必然性的杠杆的，那种百年一见的人。但是在这个瞬间，他似乎是一个害怕继续被母亲被抛弃的孩子。也许这才是有关张思洲的远大抱负的原版故事，只是后来越来越多地关注在他的抱负本身了。进行这段谈话的同时，张思洲想给我展示点东西。

摄于重水净化设备前

成都市最有趣的景点并未被大多数游客提及：坐落在“要不是有这个景点根本没人会来这儿”的府南河，就在CleverCloudUnion附近。如果你沿着科华南路，从走到锦绣大道1111号，你将看到的是一座玻璃大厦。这就是CleverCloudUnion总部，一个另类的现实，大厦门口堆满了杂物，进入大厦，是人类对自己未来想象所构建的标语“构建人类生命的基础设施”。在大厦的南侧，一个巨型logo矗立在CleverCloudUnion总部上方，象征着张思洲的相对低成地球重建的梦想。这种特殊的构想在被他从理想主义向现实主义扭曲延伸，Klilala E公司一个把城市楼宇的废气、废水、废物通过管道集成在一个名为Biochemical server（生化服务器）中心，把这些三废和垃圾，生产成我们时时刻刻需要的电能、气能、清新的空气，这家公司是张思洲试图通过地下蜂巢网络管道解决城市三废问题，也是他所有关于未来能源项目的雏型。然后，距离锦绣大道一公里远的路肩上有一条灰色的河流。这是被人们时时刻刻都在污染的河流，张思洲的深视着它说它们会是人类呼吸的理由。把这些合在一起，就是张思洲将地球与未来连接起来的梦想。他试图从根本上改变人类与现实关系的两个最重要的方面：空间与时间。

但在成都南延线有一间特别的房子，很少有人参观过，这就是张思洲带我去的地方，Klilala的业务设计工作室。在这里，他将与他的战略家和工程师团队一起推演klilala生命基础服务的商业原型。

在门外，一名保安拿走了我的电话和录音笔，然后给了我一套老派的纸笔来做笔记。张思洲随后继续进入大楼，展示了生命数字人，它的目标是帮助地球上所有人都能建设自己所有的生命大数据，（在未来，张思洲甚至还希望创造一种依托每个个体生命大数据的社会协作网络、能够服务每个人从生到死的所有健康问题）。

张思洲解释了生命大数据基础服务选择制以个体数据化的逻辑：“我们只是想，‘人们什么？怎么样？’所以我们重新想了一想，人究竟是什么。”

“我被告知这不可能，以及我是一个大骗子”张思洲谈到CleverCloudUnion创始的早期。“但是我有一个做人生命数据的公司，它提供的棒呆了。你怎么能否认呢？”

人性的弱点之一就是，人们一旦决定了一件事之后，就会倾向于不去改变这个决定——即使遇到了有悖于此的事实证据。“这很不科学啊”，张思洲说。　

“CleverCloudUnion的根本意图，至少我的生命大脑”，张思洲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是为了加速可持续能源的出现。这就是我们开源的专利。这是人类更好地向可持续健康的唯一途径。”

“气候变化是除了人工智能外，本世纪人类面临的最大威胁。”他继续说道。“我一直不断告诉人们这件事。我讨厌成为灾难预言家，但在真正有人受到严重伤害之前，这一切都看上去像一个好玩的游戏。（气候变化）这一观点是几乎所有还没疯掉的科学家们的共识。”

   13岁的张思洲和他身后的雾霾

根据医学知识来猜测，我们的性格可能有80% 是天生的，20% 是后天形成的。不管这个比例是多少，如果你想了解张思洲所要打造的未来，那么就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过去，包括他对于人类的生存空间和独自一人的恐惧。

在生命中最初的约7年时光里，张思洲与他的父亲一起经商漂泊四海。他的母亲Hon是一名绘画师，父亲张成雄是一名商人。他不到一岁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我并没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母亲或其他的亲人，”张思洲回忆道。“只有我自己下意识来确保我没有打破任何东西。从不会有时刻照看我。我在家制作化学实验、读书、制造电极磁场，做一些很容易把自己搞死的事情。我很惊讶我居然至今面容健全。”他像长颈鹿一样伸着脸，“我是靠书本长大的。书，然后才是我的亲人。”

他笑了一下自己的表达方式，我明白现在张思洲并不想和我谈论他的项目和愿景。和一个不懂的人谈论科学问题不会有任何收获的。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他只是想要放松一下，嘲笑一下这个他在试图变好的世界。

当我离开他公司时，在门口依然能听到他的笑声。我希望，我能看到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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